快遞行業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吸納了較多勞動人口。快遞從業人員的構成以青年群體為主，其服務的主要對象是廣大市民，與群眾的生產生活息息相關，所以保障快遞從業青年長期穩定工作，既涉及到國家和社會的和諧穩定，又關系廣大群眾的民生。近年來，中央對快遞行業的發展成效予以充分肯定，對快遞行業的未來發展寄予殷切期望。2015年10月23日，國務院印發我國首部全面指導快遞業發展的綱領性文件《關于促進快遞業發展的若干意見》。2018年5月1日起，我國首部專門規范快遞行業的行政法規《快遞暫行條例》正式施行。黨和國家領導人高度重視并關心快遞從業青年，在2019年新年致辭中，習近平總書記特別談到“快遞小哥”，他說：“這個時候，快遞小哥、環衛工人、出租車司機以及千千萬萬的勞動者，還在辛勤工作，我們要感謝這些美好生活的創造者、守護者。大家辛苦了。”
2018年8月，共青團中央把快遞從業青年生存發展權益作為2019年各級共青團與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面對面”活動的選題之一。此外，還組織省級團組織和政府物流配送行業行政管理機關共同開展“快遞從業青年服務月”活動。為使快遞從業青年感受到黨和政府、社會各界的溫暖和關愛并支持其工作生活，共青團陜西省委主要針對省內物流配送行業的青年開展了地區服務、個案幫扶、慰問關愛、傾聽心聲四個方面的工作。
2019年1月7日，共青團陜西省委權益部邀請順豐、圓通、京東、黃馬甲、德邦等多家快遞公司管理人員、快遞員召開了座談會。座談會前后，筆者設計問卷，并以網絡問卷的形式，借助快遞公司的工作群，邀請、發動快遞從業青年（“快遞小哥”）填寫問卷，最終回收582份有效問卷。此外，課題組還通過電話訪談了3名“快遞小哥”。
陜西省快遞從業青年基本概況
據陜西省統計局2016年8月的數據，2016年上半年陜西省快遞服務企業業務量發展繼續呈現高速增長態勢，完成快遞業務14637.96萬件，同比增長77.8%，為上年同期增速的1.9倍。全省快遞服務企業業務收入完成19.09億元，增長65.7%，為上年同期增速的1.6倍。其中，同城業務收入完成4.83億元，增長107.8%。截至2018年10月底，陜西省快遞從業人員約3萬人，快遞業務量累計完成4.46億件，同比增長24.26%。快遞業務收入累計完成53.98億元，同比增長21.01%。陜西省共有快遞品牌近90個（其中自主快遞品牌有56家），獨立法人企業486家，分支機構2076個，末端網點5840個。快遞公司主要有兩種管理模式，一是直營式，二是加盟式。
快遞從業青年的特征
通過問卷調查結果，我們發現快遞從業青年有“男性、青年、本地人、已婚、文化程度低、專職”六方面的特征。
第一，男性居多。受訪者中男性占比高達94.5%。因為該行業常常涉及搬卸等操作，屬于重體力勞動。個別女性主要從事配送報紙、牛奶或管理等二線工作。
第二，青年居多。年齡20－35歲的受訪者占比81.1%，35歲以上的只有不到二成（18.7%）。因為快遞行業對身體素質要求較高，中老年人往往更容易出現腰椎、脊椎等各種健康問題，青年人年輕力壯、思維敏捷、反應迅速，在熟悉路線、騎車派件、搬卸貨物等方面相比較中老年人來說都更有優勢。
第三，本地人居多。受訪者中戶籍是陜西省的快遞從業青年占91.6%，這說明快遞行業吸納了大量本地勞動力就業。
第四，已婚者居多。受訪者中已婚者超過七成（占74.9%），這說明快遞從業青年大都承擔著養家糊口、教育子女、維系婚姻關系等家庭責任。
第五，文化程度較低。調查顯示，受訪快遞從業者中絕大多數是高中、高職、專科（占76.1%）學歷，還有部分（16.7%）是高中以下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只占7.2%。這反映出陜西快遞行業中從業人員的文化素質普遍不高。
第六，專門以送快遞為業。調查顯示，專職快遞從業人員占絕大多數（97.6%），只有極少數（2.4%）兼職從事該工作。說明快遞行業更傾向于招全日制用工，對工作密度和工作持續性的要求較高。
快遞從業青年群體生存發展的現狀
工作量大、時間長且休息少。快遞從業青年每日派件的數量多。除“雙十一”之類的電商活動外，日常情況下，每日派50－100件的受訪者占38.14%，派101－150件的占22.16%，派151－200件的占12.37%。
快遞從業青年的日工作時間普遍超過法定工作時間。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受訪者中，每天工作時間超過8小時的占88.32%，其中工作8－10小時的占31.79%，工作10－12小時的占27.66%，工作12小時以上的占28.87%。
快遞從業青年休息時間普遍少。休息少和工作量大、工作持續時間長密切相關。從圖2可知，94.84%的人每月休息時間不超過4天，其中每月一天都沒有休息過的占25.09%。很多快遞從業青年抱怨“別人有法定節假日，我們一天假都沒有”。
對收入福利居住狀況的期望和實際之間存在較大差距。有快遞公司指出，其70%的從業人員來自農村，進城務工的快遞從業青年和普通農民工一樣，都面臨住房、子女教育、養老等諸多壓力。快遞從業青年的薪資和福利主要取決于其從業年限與業務量兩個因素。
第一，對收入滿意度不高。圖3顯示，快遞從業青年每月平均收入為3001－5000元的占一半以上（占53.10%），有近三成（29.04%）在5001－7000元。根據陜西省人社廳于2017年6月公布的數據，2016年度全省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為5135.5元（由年均工資為61626元計算得出）。由此可見，從快遞從業青年收入看，在陜西省已經屬于中等收入水平。但是，根據調查結果，近一半（48.80%）的快遞從業青年對其收入表示不滿意。快遞從業青年普遍反映“工資太低了”“我們很累，能不能把工資給我們漲一點”。訪談、座談中，很多快遞從業青年強烈要求薪資待遇和勞動時長成正比。
第二，對居住狀況不滿意。受訪從業人員中租房者超過六成（占64.95%），單位提供住宿的僅占2.06%。同時通過陜西快遞從業青年的居住情況不難發現沒有買房（或建房）的受訪者比例高達72.34%。根據調查結果可以看出，超過一半的快遞從業青年（占53.44%）對目前居住狀態不滿意。近年來，陜西省特別是西安市的房價扶搖直上，這對快遞從業人員來說，無疑增加了生活成本和壓力，想買房卻買不起房，使得解決住房問題成為“夢想”。
第三，較少公司提供補貼等福利。分別有三成的快遞從業青年能獲得話費補貼（30.07%）、高溫補貼（30.07%）、節假日加班補貼（29.04%）。近二成的快遞從業青年能獲得冬季取暖補貼（19.42%）和吃飯補貼（19.59%）。而能得到房租補貼、交通補貼的比例都在一成以下，分別占7.56%、7.39%。值得關注的是，“其他”一欄為填空選項，比例高達47.08%。據我們了解，選擇“其他”的快遞從業青年普遍反映“啥補貼都沒有”，有些快遞小哥反映，“只有雙11發一點”“話費和車費都是自己出的”。
對自己所從事職業的自我認可度高。據調查結果顯示，53.95%的快遞從業青年認為是用自己的辛勤勞動換取收入報酬，覺得所從事的配送工作很光榮。快遞從業青年與同事的人際關系大都比較和諧（認為關系“非常好”和“好”的受訪者合計占84.88%），這反映出陜西快遞從業青年普遍對自己的人際溝通能力很自信，與同事工作配合較好。
對行業政策、法律制度有較多關注。調查發現，81.79%的快遞從業青年關注快遞行業政策、法律制度，其中近三成（29.73%）的受訪者表示很了解，超過一半（52.06%）的受訪者表示知道部分。完全不了解快遞行業政策、法律的受訪者僅占6.87%。陜西快遞從業青年的文化程度整體不高，但了解國家快遞法律法規的程度卻比較高，這也說明其關注快遞行業政策、法律制度的積極性較高，比較期待相關政策、法律制度能夠發揮應有的調整和規范作用。但是，通過訪談得知，絕大多數快遞從業人員遇到客戶刁難或者發生其他工作方面的矛盾糾紛時，都沒有選擇通過法律渠道去解決，實際運用法律來維權的人屈指可數，有快遞小哥表示“能私了就私了，有糾紛打官司太麻煩了”。
快遞從業青年生存發展面臨的困境
社會服務關愛快遞從業青年的濃厚氛圍尚未形成
對快遞從業青年的正面宣傳不夠。陜西省快遞行業協會2013年成立，協會自2014年以來，雖然多次在全省快遞企業中開展“優秀快遞員”和“快遞服務優秀網點”評選活動，但官方性的表彰只是從2018年才開始：2018年1月25日，西安市建設交通工會召開2017年勞動和技能競賽總結表彰大會的時候，表彰首屆“十佳快遞員”。目前，各級政府和共青團對優秀快遞從業青年的表彰幾近為零。
社會對快遞從業青年尊重度、認可度和職業支持度不高。從前文可以看出，20.79%的快遞從業青年感覺自己的城市歸屬感差。訪談中，快遞公司普遍反映大眾對快遞從業青年的認可度不高，很多人對快遞行業青年不夠尊重、理解與認可。有些地方，甚至存在無良客戶辱罵、欺凌、敲詐快遞從業人員的問題。
家庭對快遞從業青年的理解和支持不夠。從調查結果可知，受訪者家庭對其工作持“支持”和“非常支持”態度的不足半數（僅占41.58%）。訪談中，有快遞小哥反映，“休息不成，沒辦法回家陪媳婦和娃，老是鬧矛盾”。有快遞小哥心酸地說，“對象聽到我是送快遞的，拔腿就跑了”。
政府行政執法和許可的限制性規定較多且標準不明確
城市車輛限行規定的限制。快遞運輸車輛在城市車輛限行之列，這會對公司當日乃至一周的派送數量、送貨效率、運輸成本產生巨大影響，有些公司購置車輛的成本甚至會增加一倍。快遞從業青年主要靠業務量提成來賺錢，因為限行規定影響業務量，也連帶影響他們的收入。
城市停車管理規定的限制。因為城市停車管理規定中，關于各街道、商場、小巷等人員密集或偏僻地點的快遞車輛停靠區域的劃分規定尚不明確。在電商活動、商品大促期間，因為“爆倉”，快遞從業青年派件量激增，存在短時間內因派件、等候客戶而停靠不到位的問題，進而產生被扣車、吃罰單的后果。
對快遞三輪車性質認定不清晰。三輪車屬于機動車還是非機動車，目前還沒有明確規定。由于在三輪車性質認定方面存在混亂，也連帶出來城管、交警部門執法過程中各執己見、亂罰、錯罰的問題。
車輛通行證辦理繁瑣。快遞車輛必須有“通行證”才能上路，但快遞公司辦理車輛“通行證”，一個季度只能集中申請辦理一次。程序繁瑣且冗長，從申請車輛“通行證”到拿到手至少需要三個月，行政效能不高。
勞動與社會保障制度不完善
用工制度不規范，勞動合同簽訂率不高。調查結果顯示，沒有與單位簽訂勞動合同的人超過兩成（24.74%），反映出快遞行業仍然存在不規范用工的情況。根據調研問卷開放性題目中的文字信息，有部分受訪者表示，快遞公司為了規避勞動法、節約成本，招小時工、學生工，不愿意擔責，所以不與員工簽訂合同。
工作穩定性差，合同簽訂期較短，“跳槽”率高。調查結果顯示出60.73%的受訪者每次與公司簽訂勞動合同的期限為1年，簽2年的占7.99%，簽3年的占28.54%，反映出快遞行業的人員流動性大，簽訂期普遍較短。另外，快遞從業青年入行的時間短，工作經驗不足。40.0%的受訪者從事快遞工作的時間不超過1年，工作2－3年的占28.6%，工作3年以上的熟練工僅占19.4%。此外，近三成（27.15%）的快遞從業青年表示一個月后（春節后）不愿意在本單位繼續工作，這說明該行業“跳槽”率比較高，工作隊伍的穩定性有待進一步提高。
快遞行業的末端網點居多，而各末端網點的穩定才能保證整個快遞行業的順利運行。快遞公司的人員流失率較大，尤其是末端網點，缺人手就無法保障快遞的時效性，如果換新手又無法保障快遞的服務質量。所以，提升快遞從業青年的穩定性非常重要。
社會保障不足，各種保險繳納率較低。調查結果顯示，接近一半的單位沒有為員工繳納社會保險（49.7%）。一方面快遞公司因為員工的流動性較大，不給短期員工辦理社保，這是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快遞員工自身的法律保護意識不強。在單位為員工購買保險的前提下，調查結果反映出單位為員工繳納生育保險的比例最低，占31.74%，同時醫療、養老、工傷、人身意外保險繳納比例較高，分別占74.74%、70.31%、69.97%、60.41%。
矛盾糾紛解決機制不暢通
第一，特殊區域派件效率低。有些客戶的收貨地點在商場、街道小巷，商場人流量大、小巷住戶密集，這些場所往往沒有固定的代收點，快遞員又難以快速找到客戶，派件過程比較緩慢，這些不僅影響快遞派送的時效性，而且容易引起客戶不滿。
第二，在客戶權益和快遞從業人員權益之間發生沖突時，電商和快遞公司更注重保護前者。例如，一旦丟失商品，快遞公司通常不具體分析是客戶還是快遞人員的責任，直接對員工薪資進行扣除，這種做法缺乏法律依據。此外，經常還會出現客戶刁難“扣鍋”現象。
第三，實踐中大量存在代收現象。因為大多數客戶收貨地點都是小區，有些物業對快遞小哥不放行，有些是門衛，有些是其他人代收代取。快遞員無法證明自己把貨送到客戶本人。有快遞小哥反映：“公司要求必須把商品送到客戶手里，如果實際簽收名字和面單收件人名字不一致，也視為沒送到貨，這就不符合要求，但實際上達到這個要求太難，也不現實。”也有快遞小哥表示：“（丟貨）這種事你沒有任何證據，對客戶也拿不出證據。按照規定客戶取貨要簽字，但是這個貨因為不是本人簽收，就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客戶實際收到貨，有些小區沒有監控，沒辦法證明你把貨給客戶送到手里邊了。”
行業協會的作用發揮不足
政府和快遞行業協會的聯系不夠緊密，行業協會發揮的建言獻策作用比較有限。39.86%的快遞從業青年認為快遞行業協會和政府的聯系溝通發揮作用“一般”，約33%的人認為作用“比較小或非常小”。
服務關愛快遞從業青年的建議
引導全社會共同營造尊重關愛快遞從業青年的濃厚氛圍
黨和政府可以借鑒近年來對待“環衛工人”的方式，加強正面宣傳引導，呼吁全社會尊重和理解快遞從業青年。動員新聞媒體大力挖掘快遞從業青年中的典型事跡，借助各種途徑以不同的形式加以宣傳。黨和政府、共青團和工會等群團組織對優秀快遞從業青年進行大力表彰，在青年中樹立典型，形成全社會尊重快遞從業青年的新風尚。各級黨政領導帶頭，切實改善快遞從業青年的工作條件和勞動環境，利用各種節假日契機，對快遞從業青年表達關心、關愛，引導社會各界對快遞從業青年多一份理解、尊重、認可和接納，提升市民對快遞從業青年的認可度、包容度、接納度。
推進政策制度設計
推進快遞行業的政策制度設計。整合相關政策和資源，統籌規劃，加強行業規范和引導，落實國家相關法律法規及行業標準，促進快遞行業的持續健康發展，為本省快遞行業發展提供制度保障。例如，省級郵政管理局結合本省實際情況，推動省人大或省政府通過文件或地方性法規、規章等形式，進一步落實《快遞暫行條例》《關于促進快遞業發展的若干意見》。健全和完善地方交通法規條例、治安管理處罰法，真正讓快遞的發展常態化、規范化和法治化。
建立快遞公司人力資源供給機制。快遞員短缺是制約快遞公司發展的重要因素。政府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門應當創新思路，既幫助廣大青年盡快找到合適企業就業，又解決快遞公司招工難問題。第一，結合國家精準扶貧重大戰略，引導部分貧困人口進入快遞行業就業。政府應當搭建將貧困地區豐富勞動力資源輸送到城市快遞公司就業的“橋梁”和平臺。第二，加強快遞行業人才庫的建立，為快遞公司提供人才支撐。政府相關部門可協同快遞公司經常性地舉辦快遞人員的專場招聘會。
開展快遞從業青年文化素質提升計劃。快遞從業青年屬于快遞行業末端的服務人員，其技術含量和從業門檻相對較低，隨著高科技的發展，這一群體將會面臨被取代的風險。黨和政府、企業、全社會應當幫助快遞從業青年積極掌握相應的技能，提升其核心競爭力，提升其抗風險的能力，使其不僅能提升業務素質，還能及時掌握有關物流配送方面的新技術。例如，加強快遞從業青年的文化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提升其文化素質和業務素質。加大對快遞從業青年的法律服務，使其在相關法律范圍內從事快遞工作，在遭受不公正對待時能通過正當途徑維護其合法權益，避免成為“背鍋俠”。幫助快遞從業青年樹立服務意識，努力學習與客戶的溝通交流技術，通過真實案例培訓，提升其工作中解決問題的能力，幫助其樹立職業的信心和尊嚴，激勵其奮發向上。
規范執法行為，提高行政效能
提高行政效能。交通管理、城市管理執法部門加強服務意識建設，提升服務質量和效率，真正為快遞公司與快遞從業青年創造優良的發展及工作環境。第一，對違反交通、城市管理的行政執法裁量標準和快遞從業青年運輸車輛——“三輪車”的性質認定予以明確，讓執法真正透明而合理，防止肆意專斷隨意處罰或執法中的權力尋租而導致腐敗問題。第二，為未取得“三輪車駕駛證”的快遞從業青年開辟綠色通道，降低快遞從業青年拿“三輪車駕駛證”的時間成本。第三，簡化快遞運輸車輛“通行證”的審批手續，縮短“通行證”審批時間。第四，盡可能減少對快遞運輸車輛不必要的限制，提升配送效率。
加強快遞從業青年的勞動、社會保障制度建設
鼓勵企業建立和其利潤增長相適應的薪酬福利制度。在企業利潤增長的同時，鼓勵其增加相應的補貼，適度提高快遞從業青年的工資福利水平。提升快遞從業青年的職業滿足感，重視快遞從業青年的勞動保護，定期組織體檢。鼓勵企業積極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更好的為員工謀福利。
加強監管促進企業規范用工。加強勞動保障監察，對違反國家《勞動法》的快遞公司給予相應處罰。保障快遞從業青年休息休假的權利，強制快遞企業與員工簽訂勞動合同，并按時發放員工工資。要求快遞公司為快遞從業青年購買相應社會保險，保證社會保險全覆蓋，提升快遞從業青年的職業地位和職業榮譽。
逐步改善快遞從業青年的居住狀況。為快遞從業青年適當提供必要的政策關愛，在城市公租房、廉租房、經濟適用房分配方面，回應其合理訴求，進一步提升其居住水平，增進其城市融入度。
鼓勵公司健全管理，營造愉快、充實、人性化的工作氛圍。促進公司管理民主化、科學化，為員工的正常晉升創造合理的渠道，制定明確的薪資激勵制度，制定合理的員工考核標準，以及合理的員工職級評定制度。轉變經營理念，加強企業文化建設。構建常態化、長效化的行業文化充分尊重勞動者，增強人文關懷，適當滿足員工更高層次的需求，提升快遞從業青年對企業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創建融洽的內部勞動關系。
建立長效、多元的矛盾糾紛化解機制
第一，建立權利救濟和矛盾糾紛解決機制。提供法律服務是國家的義務，建立矛盾糾紛的多元化解機制至關重要。快遞員每天都會接觸到大量不同群體，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定的摩擦，所以在電商、快遞領域經常出現矛盾糾紛。建立矛盾糾紛的多元化解機制是“平安建設”的關鍵，有利于維護社會和諧穩定，促進社會長治久安。
第二，矛盾糾紛的多元化解機制強調只有極少數矛盾糾紛最終通過司法途徑尋求解決，而大部分矛盾糾紛應該通過調解、仲裁或者行業、企業內部自治方式予以化解，得以快捷、簡便、公正的處理。推動政府法律援助工作關注并覆蓋快遞從業青年，鼓勵和支持群團組織、社會公益組織為快遞從業青年提供在線法律、心理等方面的免費專業咨詢服務。
支持和鼓勵行業協會主動作為
鼓勵和支持行業協會充分發揮其與政府、企業的橋梁紐帶作用，積極作為，切實保障和維護快遞從業青年的合法權益。第一，可借鑒“楓橋經驗”，支持快遞行業協會建立行業性、專業性的調解組織，調解企業內部勞資矛盾、快遞員和客戶之間的糾紛矛盾。第二，應鼓勵行業協會密切與各方聯系，上傳下達，及時反映快遞從業青年的利益訴求。
【本文作者為重慶大學法學院教授、法學博士；本文系共青團陜西省委委托課題的成果；感謝課題組成員共青團陜西省委書記段小龍、共青團陜西省委副書記黃華、共青團陜西省委權益部部長郝鵬濤、共青團陜西省委權益部副調研員劉玉春、共青團陜西省委權益部副主任科員任榮榮、西北政法大學碩士研究生柯德鑫、王橋波等對本文的支持幫助】
責編：李 懿 / 楊 陽